爬墙好手

不会写文

【双Y| YT x Yan】爱是什么

音乐会就听过不少,音乐节对杨逸滔来说着实是全新的体验。

“Yan,我这样穿可以吗?”

刚刚打扮好自己的Yan转头看他,黑衬衫休闲裤,进步了,但还是古板的像要上台写板书。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自在地扯了扯衬衫的下摆,好像这截衣服不该出现在这里似的。她于是笑笑,走过去,从衣柜里找出一件T恤一条工装短裤,不用说都是她的手笔,商标还没剪,整整齐齐叠在衣柜深处。“你都不穿~”带着撒娇的不满。杨逸滔赶紧解释,“没找到穿的场合嘛,今天这不是就有机会穿了。”

二说不说地换上,对着镜子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扭头看Yan。瀑布似的长发随意的挽起一个发髻,crop tee配小短裙,马甲线与大长腿一览无余,美得不可方物。愈发觉得自己的不合时宜。察觉到他的一丝犹豫,Yan问道:怎么啦?

关切背后是难掩的兴奋,几个月前就兴奋地和他说订了今天演出的票。他于是低头笑笑:你今天真的很靓。

她嘴角因此扬起愉悦的弧线,抱住他的胳膊:走啦,去晚了挤不进内场了。


来的比较早,他们就在视线良好的位置铺上毯子坐下,乐队还没来。杨逸滔望着四下的人群很好奇,吕霭宁一个劲盯着他看,从刻着岁月痕迹的精致五官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看着捉住他的手把玩了起来。

“干什么啊?”他笑着望她

“你的手很好看诶,骨节分明还挺修长。”

“你之前说过了。”

“是吗?什么时候说的?”

“骗我上台表演那次。”

那次唐明叶晴,Zoe和Yan都被李文信架上了台,Yan于是来拉YT。完全不理他的惊恐,直接把他拉上了台。目光坚定地盯着他,“你的手指长,而且四指差不多长,特别适合弹吉他。”说完就把吉他挂上了他的脖子,李文信的solo弹完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笑了,整张脸都因此青春洋溢了起来。


演出开始,前排的气氛颇为燥热,蹦蹦跳跳的年轻人随着音乐打着拍子。杨逸滔望着靠在他怀里的吕霭宁,轻声说,“Yan,如果你想去前面,就去啊,我在这帮你看东西。”

吕霭宁抬头看看他,嘴角撇了撇,“我不”,又抱紧了他的胳膊一些。出发时还想着要挤进内场,却在刚刚看见他脑后的疤时打消了念头。他已经痊愈了,他的身体比以前还要结实,她却始终不愿让他一个人,那段被失去的恐惧扼住咽喉的日子终究是在她的心上留下了刻痕。相比于挤进前排的人群,她更愿意就这样躺在他的空间里,让安全感将她包围。


喜欢的乐队出场,她在毯子上跟随节奏微微摆动,光着脚,露着一截腰,偶尔跟着唱两句。他的目光远离舞台,始终落在她身上,笑容自然而然地爬上嘴角眉梢,最后一曲时才想起来转头去看大屏幕,把乐队的名字记在心里。Cranberries,小红莓,像她一样。

曲终她重新坐下,杨逸滔适时地递上一杯果汁,“渴了吧?”喝了一口,她将杯子放回他手上,勾着他的脖子贴上来,额头贴在一起,看他眼尾绵延的曲线。

浅浅地交换一个橙子味的吻,下一个乐队适时登场,为他们奏响序曲。


“还想去哪?”音乐节结束已是黄昏,他将她圈在怀里,胳膊环绕着她裸露的腹部。她笑着拍他胳膊,“你干嘛?”

“怕你冻着啊”语气有着不解,却抱得更紧点,试图传递一些温度到她微凉的腹部。

她笑说“你真老土”,脸上却藏不住笑。杨逸滔的确不解风情,却有老派的体贴与温柔。

“我们去买点菜回去煮大餐?”她提议。

他们工作太忙,以前总是在外面吃或是叫外卖,杨逸滔生病之后,起初为了他的健康,她学做了一些家常小菜,后期杨逸滔养病闲得发霉研究起了厨艺。此后他们就常常会抽时间,一起做饭,一人出一两个菜,还要PK,幼稚的像孩子。


开车往超市去的途中,一辆校车突然冲出车道侧翻,杨逸滔紧急在停车带停车。两人下来查看情况,有几个小朋友受伤较重,交换了一个眼神,吕霭宁立刻报警,杨逸滔挨个查看伤势。救护车来的时候,杨逸滔已经按危重程度分好了伤者,于是有条不紊地指挥急救人员将伤者分流送去不同的医院。

他个头不高,但仪态极好,讲话不紧不慢但颇具威严,很快事故现场就得到了妥善处理。杨逸滔则和吕霭宁一人跟一辆救护车,来到明成北。

急症室的同事一时间甚至没有认出来院长,蜷曲的短发由于之前的急救有些乱地落在前额,穿着休闲。“愣着干嘛,trauma patient,GCS 3。”

病人颅内出血导致颅压升高,出血量不大,杨逸滔为他做了脑室外引流,又嘱咐急症室医生为病人打一针Mannitol,同时给Dopamine点滴,观察意识恢复与脑肿胀情况。接着去看Yan的病人,一个七岁的小朋友,同样是颅内出血,但情况更危殆,走进隔间时,吕霭宁正在全力做cpr,正想接手的时候有了脉搏。吕霭宁舒了一口气,“送去照mri,book OT。”

她真的是独当一面的成熟医生了,隔间里医护众多,杨逸滔却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一如初见时那样。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医生,杨逸滔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那么聪慧冷静,真诚善良,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医生的一切潜质。在她之前,因为骂哭过好几位下属被投诉,为了避免麻烦他的部门极少招女生。破例收下她之后,事实也证明他没看错,她逐渐成为了不遑多让的神外大国手,甚至救了自己的命。偶然的一个机缘他遇见她,正如偶然的机缘里行星遇上太阳,从此告别了孤星宿命。


手术由他们合作完成,走出手术室的时候,吕霭宁牵起他的手,轻轻抚摸,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小朋友让我想起我来明成北做resident的第一天。

“是吗?那天是什么样?”


一个七岁的病人cardiac arrest,住院医第一天的吕霭宁进行了十几秒的心脏按压还是没有脉搏,code blue,在隔壁隔间的杨逸滔冲进来,“大力点!”

“他才七岁”

“大力点!!你没有按压到心脏!”

“他太小了我不想...”

“大力点!再大力点!Go!”

心脏跳返了,吕霭宁却泪流满面僵在原地。

心似乎被什么触动了,杨逸滔一反常态的,停下脚步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我弄断了一个小朋友的肋骨。”她的泪水几乎是奔涌而出。

“你救了他的命。”斩钉截铁,跟着转身离去。


“是吗?还有这回事。我都不记得了。”杨逸滔低头笑了笑。他是记得的,他并不记得那个病人了,但他永远记得吕霭宁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第一次生出了保护欲,却没允许自己这么做。离开后,他曾透过帘子去看看她,看到她走出来继续做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看着他,鬓间已有不少白发。朝夕相对数年,不记得具体是哪个时刻,突然发现他有白头发了。近几年衰败的痕迹越发明显,但在她的眼里还是初见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不由得伸手去触碰那些白发,被他捉住,贴在脸边,“现在嫌我老是不是晚了点?”

“才不会!”她提高了一点音量,“在我眼里你永远25岁。”

杨逸滔笑了,“你都没见过25岁的我。”呵呵的笑声很不像他的憨厚,惹得她也笑了。

“我知道一定是个大帅哥”言辞间颇有些骄傲。

她是见过的,在照片里,英俊的像古典小说走出来的人。当时他问,“会不会可惜?”她笃定地摇摇头,“我爱的是我们相遇后的你。我从来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熟悉的口吻说出来,都一愣,接着笑得开怀。


“很晚啦,改天再做饭,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吕霭宁提议。

杨逸滔点点头,跟着她的导航,开到了一家大排档门口。

“没想到吕医生还对大排档有研究啊?”

吕霭宁俏皮地笑笑,“以前Daddy不让我吃,读大学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和同学来吃这些,有锅气。”

锅气这个词从她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显得格外可爱,杨逸滔不自觉地笑出一排白牙。

星洲米粉,椒盐鲜鱿,豉椒炒蚬…

意外的好味道,杨逸滔夸的没停过,吕霭宁好笑地看着他,“有没有这么好吃啊?”

优雅地咽下一小口米粉,和背后的黄底红字的招牌颇为不搭,杨逸滔肯定道,“真的好吃。年轻的时候我特别爱吃大排档和茶餐厅菜式,后来应酬多了,反而没什么机会。很好吃。谢谢你啊,吕医生。”


回到家已是深夜,两个人累得散了架似的瘫在沙发上。吕霭宁拍他,“你快去洗澡”

杨逸滔拖长了音,“你先去嘛,我这个年纪要歇一会。”说罢干脆整个人平躺在了宽大的沙发里,这样松弛的杨逸滔似乎是只有和吕霭宁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出现,即使是独自一人时他也很少会放松下来,总是像一张绷紧了的弓。吕霭宁在身边时则不同,她的生动与活力像一阵春风,揉掉了他的旧叶子。

看着面前撒娇的院长,像摊开肚子的大猫,将柔软与脆弱放心地交给面前的自己。她咯吱了他一下,心满意足地看他笑得蜷起来,自己去洗澡。

洗完出来,杨逸滔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她坐过去之后,他拿起刚刚插好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没什么手法,但颇为虔诚,拎起一缕发丝仔细地由下往上吹,再拎起一缕。洗发水的香味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是披着岁月的重重迷雾,唤起记忆。

她喜欢用一个牌子的洗发水,给他递文件转身离开的时候,淡淡的香气会在空气中停留一秒。

香味混着阳光,转瞬已是多年,他却能清晰地在记忆中勾勒出那个下午她的模样。


“所以爱是什么?”她翻着杂志没来由地问道。

并排躺在床上,他轻轻地拂过她的秀发,迟疑了几秒,“凡是提高、 充实,丰富我们的生活的东西就是爱。通向一切高度和深度的东西就是爱。你就是爱。”

她笑出声,“你几时讲话变得这么文邹邹的?”

他也咧开嘴笑了,“不是我讲的,是卡夫卡讲的。”

最后一句却是他讲的,吕霭宁从不掩饰对他的爱,但他总是说不出口,只会默默地抱她或是贴贴她的额头,无声地讲出自己的爱。但这句话怎么就跟着冒出来了,他不想深究。

等她洗澡的时候,看见沙发上她刚打开阅读几页的卡夫卡,他好奇地翻了翻,只记住了这一句。在她之前的生命,他为病人而活,为理想而活,自己是什么似乎是空洞的;在她之后,他学会共情,学会放松,学会生活,他的生命因她有了全新的维度。

吕霭宁没有接下去,仅仅是转过身抱紧他,蹭蹭他的脖子,看他下颌绷紧的线条,从前不敢想象的角度。于她而言,他是她的导师,她的明灯,用尽一切奔向他,使她成为了理想中的自己。濒临失去他的那些夜晚,她无数次地复盘他们的相识相知,良辰美景即使有限,也无憾。

爱是什么这道题在他们心里有相同的答案。

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他们的相遇或许是缘分使然,但他们成为爱侣并非缘分,而是他们本就该是一对。

-------完----------

部分情节灵感来源Chicago Meds

卡夫卡的这段话是写这篇的起因,但写的有点烂,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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