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好手

不会写文

【双Y|YTxYan】梦中人

杨逸滔浅眠而多梦,在空调渐冻的冷气下,下意识地搂紧了被子,身边人轻哼了一声,他便睁开眼。柔软的长发覆盖着的倩影与梦里如出一辙。稍微清醒一点便将被子又送过去一些,轻轻拨开一缕发丝,沿着侧脸的轮廓,细细描绘这朝夕相对的面孔。鬼使神差地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她没忍住轻笑出声。原来是装睡,这使他红了脸,被子一卷转过身去。

吕霭宁看着他短发下渐红的耳廓,从背后抱住了他,贴在背后都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昨晚没见你这么害羞”。

杨逸滔的脸烧起来了似的,空调也不觉得冷了。


他们拍拖一年了,昨晚吕霭宁第一次在这里过夜。她带来了一瓶好酒,晚餐后,拉着他一起看一部老套的爱情片,他不想看,多数时候在看她。上一段婚姻中,张庭总说他像个机器人,这包含了方方面面。他不懂浪漫,不会体贴,甚至对男女之事也兴致寥寥。张庭说他一定有一个长长的待办事项清单,爱情排在最后一位,且没有deadline。杨逸滔一度认为她说的是对的,爱情所提供的情绪价值他不需要,所提供的利益输送带来的麻烦更多,不足一年便挥刀斩断了这段婚姻,利落的如同在他的手术室。沉醉于拯救生命与改善制度,他从未曾觉得孤单。却在认识了吕霭宁之后,动摇了。她让他知道,思想单纯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好医生,像一束阳光照亮了他心底的某一个地方。

在她之前他的梦里有成功的手术,有意外失去的病人,有医改的方案…在她之后,第一次出现了人,是她,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脑科专家当然明白梦是潜意识的映射。他欣赏她,常常在无人在意的时刻关注着她,可他从未越界,不是不敢,而是不愿。身份与年纪的差距注定会是市井之人的谈资,他不在意,但不愿她承受。未曾想看似不谙世事温和单纯的她,拥有不逊于他的勇气,这令他惊叹。

这份勇气与魄力只用于尖酸的旁人,在他身边悠然端着酒杯跟影片中的角色同悲同喜的她柔软的像一只小兔子。看着看着说冷,往他怀里钻。杨逸滔于是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毯子,这在这个没有一样多余物件的家里,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小心地将毯子披在她身上,又在旁边坐下。吕霭宁瞥了他一眼,白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颇为松弛地倚靠在沙发上,与她之间却好像有面无形的墙。真是块石头,她心想。

电影里刚好有个滑稽的桥段,她笑得开怀,借机往他怀里倒,他稍稍偏了偏,她失去重心一歪,半杯红酒不偏不倚,倒了他一身。“Sorry啊,快脱下来。”杨逸滔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拦住了她伸出的手,“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着转身进了浴室。

刚刚不经意的闪避,和眼下委婉的拒绝,使她委屈。拍拖一年,杨逸滔对她不可谓不好,工作之外所有事都依她,工作中生活中都未失陪伴,总是想方设法的陪她吃饭散步,但似乎总离亲密差一步。

热水在杨逸滔的眼前蒙上一层水雾,雾气中他看到她,梦境中的她,水珠一般剔透,瓷器一般洁白,晶莹的发丝缠绕着指尖,在心尖上跳舞。闭上眼睛,却无法驱散眼前的景象,随水珠翩然而下的,是无法淹没的欲望。

从浴室出来的杨逸滔穿着合身的白色T恤,发梢洒落的水滴在T恤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吕霭宁窝在沙发里,眼尾低垂,似乎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下一秒已将她搂在怀里,“Yan,怎么啦?”

一股好闻的皂香将她包围,她抬起头,不解透过漆黑的眼眸传递出来,“为什么你总要避开我似的?”杨逸滔愕然,他的克制在她看来竟是逃避,那些被小心隐藏的欲念和渴望不知从何说起,他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吕霭宁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下,却见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反客为主地回应了起来。两人的吻技都称不上高超,却带着丰盈的感情,仿佛对方是什么稀世珍宝,珍重又贪婪。他抬眼去看她,眼底的碎月掬一汪清泉,她何尝不藏着想法。

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送进觊觎已久的温柔乡,斧砍刀削的眼皮微微下坠,眼眸中染了红色。吕霭宁从中似乎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脆弱,愣了片刻。或许这就是情爱的本质,在极度的亲密中袒露彼此的脆弱。

杨逸滔发现了她的失神。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他的声音不寻常的轻,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堪堪残存的一点化为他的温柔。


杨逸滔看着吕霭宁在怀里沉沉睡去,神色平静,像温柔的雾霭,他的目光虔诚,像山间的清风。唯一一个枕头给了她,躺在熟悉的床上,身边多了一个人的陌生感包围了他,又因身边是她,而蓦然升起一些满足感。胡思乱想之下,也进入了梦乡,不出意外地,又与她相遇。


吕霭宁是自然醒的,醒来的时候杨逸滔还维持着昨晚拥她入怀的姿势,微笑不自觉爬上了嘴角。她小心地挪开了一点,听到他的动静而迅速阂上了眼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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