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Y】无题
--避雷预警,巨烂无比
--原本是想作为圣诞纪念的,但实在太烂又改不出来,看一乐呵吧,造成精神污染概不负责
正文:
第三次在手术观察室抓到失踪人口的时候,吕霭宁开始觉得手术是不是做的太成功了。才刚出ICU没几天,杨逸滔已经拖着输液泵到处跑了。即使是勉强回到病床上,各种视讯会议,医学期刊,学生论文接二连三,会议探讨得兴起,她这个主刀医师想让他吃药甚至插不上话,仿佛病床只是他的另一个办公室。即使是相处多年,过于了解他工作狂的本质,但在经历了如此大的一个手术之后,一刻不停地投入工作,她还是很难克服内心的愠怒。
拉开门的时候,杨逸滔已经知道是她来了,自然地转向她,一只手扶着输液泵,另一只手下意识想插兜,在病号服上摸了个空,目光一阵风似的落在她的脸上又挪开。他知道的。“这个手术不易做,我来看看,马上就回病房。”一连串的话说完,见她没有答话,就自顾自往外走,却在听见下面手术室里仪器报警之后,迅速转身冲回中控台,差点扯掉输液针。“发生什么事?”
“patient颅压突然飙升”
“可能有另外的出血点,赶紧停止缝合,再照ultrasound。Yan, 你下去帮忙,这种情况比较复杂,我怕他们搞不定。”说完才意识到,现在的NES代理主管医生是吕霭宁,自己只是病人,抬头去看Yan的反应时,只看到她赶去救场的背影。
无数这样的身影在时空中重合成独一无二的她,他在此刻无暇多虑,嘴角却不自觉牵起一丝弧线。吕霭宁大步流星地走进手术室时,杨逸滔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我回病房,等你做完手术饮咖啡。”
第二个出血点在对侧颞叶,引流及时,病人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送往ICU。
走出手术室,等待她的是一杯热咖啡,还有熟悉的“well done”
将近一个月,她处理了大大小小的手术,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只身一人走出OT,却发现那些空落落的缺失感仍在这一刻悉数弥补。“别以为请我喝杯咖啡,我就忘了你又偷跑出来”,嗔怒的语气难以掩盖眼角的笑意。
杨逸滔颇为憨厚地笑笑,“我怎么敢呢,杨太~” 拖长了的尾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却使吕霭宁没来由的悲伤了起来。那些不知道他怎么了的焦虑,得知他身患重病却仍为民请命的痛心,焦急等他从上海归来的担忧,跨入手术室前,揪住心脏的恐惧,在此刻像不散的阴霾卷土重来。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杨逸滔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怎么了?sorry啊,我一定好好养病,不再跑出来了。”
“你说的啊”,不明就里的关心驱散了短暂的乌云,她又笑了起来,推推搡搡地送他回病房。
出院那天,杨逸滔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张音乐剧的门票,“吕医生,今晚有没有空赏面观看呐?”
“这版天鹅湖的结局我第一次看”,散场后吕霭宁踩着地上的砖缝摇摇晃晃地走,“虽然是悲剧但也很唯美”。杨逸滔转过头,笑笑,“我还以为你会因为结局而感到悲伤”,顿了顿又说,“不是所有真爱都可以美好结尾的…传闻柴可夫斯基的原意就是一个悲剧…”吕霭宁听出他话里未尽的故事,目光转向他,却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们已经很幸运了…Yan,would you marry me?”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望向她的目光却写满了虔诚。这突然的举动使她意外,“I do”却像是条件反射没经过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顿了几秒才接着说,“当然愿意!为什么刚刚看完演出你不拿出来?”杨逸滔牵起她的手,“散场时人太多了…”她明白他并不是哗众取宠的人,却为他下一句话而诧异。“我希望这个时刻只属于你。”他轻声说。她想打趣他几时变得这么肉麻,却只是笑了笑,免得声音中的哭腔出卖自己。杨逸滔也笑,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先前那枚上面。他们曾有无数的默契,像是在分隔两地那三天,各买了一枚戒指。如果说她的那枚象征爱人的勇气,他的这枚或许象征着超越生死的永恒。
四目相对,他又一次低下头,千思万绪搅乱了他的逻辑,在病床上他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遍,要为她戴上戒指,要牵她的手,要拥抱,要接吻,在这一刻,设计好的桥段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想来想去,只说,“我们明天去注册吧”
吕霭宁笑笑,“求婚这就完了?”
杨逸滔疑惑地抬起头,等待他的是一个浅浅的吻。轻啄一口她便百灵鸟一般轻快地飞开去,被回过神来的杨逸滔拉进怀里,耳边是轰鸣如鼓的心跳。
婚后的忙碌有增无减,共同度过的第四个圣诞,平安夜的AVM手术做到了傍晚。吕霭宁记得第一年圣诞,聚会酒后驾驶引起巨大交通意外,A&E送来一堆伤者,YT在手术室间穿梭了整晚。第二年圣诞有病人突发状况,手术提前,又在明成北呆了整晚。第三年他们在上海,拥有半个夜晚的快乐,和漫长的心痛。第四年看样子也不例外,坐上车的时候,吕霭宁随口问起,“平安夜喔,去哪里吃饭?”杨逸滔自顾自地理着安全带,“回家吃,好吗?”“好。”吕霭宁不假思索。纵然是有遗憾,但她深知做了一天手术的他有多累。
车缓缓开进车库时,吕霭宁便看见了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巨型纸箱。“什么东西?”杨逸滔笑笑,不语,她却是已经从包装的大小猜到一二。
“其实咧,你不是不喜欢过圣诞节的?”
“那是以前嘛”
“现在有什么不同啊?”
杨逸滔低头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em…不如你先进去啊,我去处理一下门口那个包裹”
“好啊”
实在是太大的一棵圣诞树,杨逸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弄进房,“surprise”
吕霭宁笑,“我第一次见有人往家里搬这么大棵圣诞树。”
杨逸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知道买多大合适嘛。插上电看看啊,有闪灯的。”
灯光亮起的时候,吕霭宁想起明成北的第一棵圣诞树,他说“我想同你上上海。”转头望他,目光在空中刚好相遇,吕霭宁笑说,“圣诞树有了,礼物呢?”
“什么礼物?“
“圣诞树是用来挂礼物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第一次给女孩过圣诞的杨逸滔挠了挠头,“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现在去买。”说着便要出门
吕霭宁赶紧拉住他,“这么晚了去哪买礼物啊,我开个玩笑嘛,我有你就够了。”
无论听过多少次,这种直白还是会使他面红心跳,“我去煮晚餐”便一溜烟的跑进了厨房,冰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囤满了半成品的菜式。不一会就端着两份滋滋冒油的牛排出来,吕霭宁还在看圣诞树,看到她的表情,他也欣喜了起来。
“Yan, 吃饭吧”
吕霭宁闻声转过头来,想想又望了望圣诞树,“不如别在餐桌那吃了,在茶几这里啊,离棵树近点,有氛围点。”
他默许,倒了两杯果汁,“Merry Christmas”,他说。
轻轻地碰了碰杯,圣诞树的闪灯是属于他们的烛光。
刚过圣诞,杨逸滔便被叫去深圳开关于内地药物资助的会议。
自从他们在一起以来,YT从来不会失联,有任何事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她,今天却在“我去开会了”之后杳无音讯。
电话拨过去也是毫无意外的无人接听。
好在会议的议程和安排YT早早的就共享给了她,即使她从来没有打开过,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毫无意外的在酒店的包厢里见到了已经快要趴下的YT,在他身边多年,大大小小的酒会也陪他参加过不少,平时偶尔也会和他一起小酌一杯,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喝醉。何况大病初愈。
在座都是富商政要,再有意见也只能压制住心中怒火,“诸位,YT他身体不好,真不能再喝了,我送他回去。”
“您是?”
“我是他爱人。”
虽说并算不上高大,喝醉了的YT却是灌了铅一样的沉,连拖带拽才将他弄回房。将他卸在床上,上了一天班又马不停蹄赶来的吕霭宁觉得自己也要散架了,刚在他的怀里歇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他像拨一片树叶般推开。气得她捶了他一下,杨逸滔顾不上那么多跌跌撞撞往洗手间跑。生怕他摔倒,吕霭宁只得一路护送过去。
望着他拱起的脊背,她不禁想起生病时每次做完化疗也是这样的场面,刚刚还束手无策的吕霭宁,似乎轻车熟路了起来。接了一杯水让他漱口,又倒了一杯温水看着他喝下去,才扶他回到床上。
醉了的杨逸滔甚至比往常要更安静,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早上出门前给他打好的领带,早被他扯的歪歪斜斜,吕霭宁顺手一扯便落了下来。正想帮他脱去沾了一身酒气的衣服,刚刚还温顺的小猫好像醒了似的拉住她的手,“你干嘛呀,我结婚了。我老婆好靓的!”
“是我啊,Yan啊”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杨逸滔用力地看了看她,“Yan,来了啊。你听我说,我跟那个张庭没关系的…你Daddy…我,我一直以来,都只喜欢你一个……”
吕霭宁突然觉得看杨逸滔喝醉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清晨到来的时候,叫醒杨逸滔的是吕霭宁打来的视频电话,习惯性地按了接听,却在接起的瞬间清醒。昨晚是怎么回来的酒店,衣服去哪了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他脑子里,来不思考只裹紧了被子,调整一下镜头才开口道一句“早安”。搭早班车赶回明成北的吕霭宁,顶着不遑多让的黑眼圈,“早安啊。我专门打来,就是想跟你说,我刚看了你今天的schedule,今晚还有饭局,你要是再喝这么多,我杀左你”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喝多了?”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危机感之下半瘫痪的大脑又迅速运转了起来,“是我啊,Yan啊”和她担忧的面色总算在记忆碎片里浮现。
“你昨晚专门来一趟?”
“想起来了?”
“你帮我脱的衣服啊?”
“对啊”
屏幕那边的身体明显的松弛了下来,“那你不给你老公穿上睡衣吗?”
“我哪知道你睡衣放在哪啊,又不是没见过”
杨逸滔的脸开始发烧,“nes怎么样?昨天开完会就被拉去喝酒都没来得及问你”
吕霭宁不动声色地笑笑,“一切都好,等你回来。”